第9章鲜衣怒马少年时(9)_不尽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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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鲜衣怒马少年时(9)

  龙韶阳道:“不严重,我们走吧。”说着把手里的灯笼递给了权倾尘,然后背过身去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。权倾尘知他的意思是要背她,但却假装不解道:“你干嘛?”

  龙韶阳道:“你的脚受了伤,走得慢,我可不想在这青宫苑内散步。”见权倾尘依然有所迟疑,他继续道:“我帮你是为母妃,别无他意。”

  权倾尘方起身上前,缓缓地趴在了他的背上。龙韶阳将她背起,朝青宫苑外走去。

  权倾尘本以为在他的背上会脸红心跳,浑身不自在。可月光泄下,星河垂落,她靠在他的背上,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惊慌和错乱,只感到无比的安宁和静好。

  龙韶阳道:“刚才你一个人一定吓坏了吧?不如我念诗给你听,可好?”

  权倾尘道:“好。”

  龙韶阳抬头望着前方,月华流瓦,殿宇朦胧,他轻声念道: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取次花丛懒回顾,半缘修道半缘君。”

  权倾尘听萧淑妃说过龙韶阳平素最不喜吟诗作赋,没想到他竟然会背这首诗,便道: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这是出自元稹的《离思》,世人称之为千古名句。七皇子可将其背出来,是否也知其意啊?”

  龙韶阳道:“自然知道。见过了广袤无垠的沧海,别处的水就无法与之相比;看过了巫山遥山叠翠的云,别处的云皆黯然失色。”

  其实龙韶阳之所以会背这首诗,是因为他的母亲萧淑妃很喜欢这首诗。萧淑妃每次在念到“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”时都会一脸的惘然若失,因为她的内心深处掩埋着她最难忘的沧海与巫山。

  龙韶阳和权倾尘走出青宫苑后,看到了龙韶承和朱明月。权倾尘对龙韶阳道:“放我下来吧。”

  龙韶阳将权倾尘放下,走过去对龙韶承道:“三哥,你怎么没带朱小姐去太医署?”

  龙韶承道:“我们刚到太医署时,朱小姐便醒过来了,她说怕被人知道她和权小姐还在宫内所以不愿意进去,我们便到这里来等你们了。”

  龙韶阳担忧道:“可是……”

  朱明月看向龙韶阳道:“七殿下放心,我并无大碍。”

  权倾尘道:“可是宫门关了,我们现在怎么出宫啊?”

  龙韶阳道:“那就不必出宫了。”

  权倾尘道:“不出宫,我和朱小姐去哪里啊?”

  龙韶阳道:“去我九妹那里。”

  龙韶阳和龙韶承把朱明月和权倾尘带去了龙韶颜的寝殿,龙韶颜找来了衣服给她们换下。龙韶阳简单的处理了肩上的伤后,又怕权家和朱家因权倾尘和朱明月未归而担忧,让她们分别写下报平安的信。

  朱明月道:“只是现在宫内已宵禁,信还能送得出去吗?”

  龙韶阳道:“你们尽管写,我自有办法。”

  待朱明月和权倾尘写好后,龙韶阳将她们的信卷起,走到窗前将手放在嘴里吹起了口哨。不一会儿一只羽毛洁白的信鸽飞来停在了窗沿上,龙韶阳将信绑在了它的腿上后便将它放飞。

  龙韶颜过来道:“七哥,你是让信鸽将信带给漠然吗?”

  龙韶阳答道:“没错。”

  龙韶颜道:“可漠然知道那信是要送给权家和朱家的吗?”

  龙韶阳道:“他看了自会明白。”

  龙韶颜笑道:“果然知我七哥者漠然,知漠然者我七哥。”

  龙韶阳捏了捏龙韶颜的脸,也笑道:“还有知我者九妹。”龙韶颜虽不是宫里唯一的公主,可她却是最受皇帝和众皇子们宠爱的公主。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可龙韶颜却不似其她公主那般骄纵自傲,反而十分的平易近人、乖巧可喜。

  若说叶蓁凌可爱活波似喜鹊,那么龙韶颜便俏丽灵动似黄莺。

  因而当权倾尘和朱明月要去睡偏殿时,她便拉着她俩同自己一起睡。当她们向她说起在青宫苑所发生的事时,她们三个都害怕得紧紧的靠在一起。

  龙韶颜道:“这么说是元乐尚和赵芡瑶故意骗明月姐姐去青宫苑的咯?她们俩的心肠可真坏!她们明知青宫苑关着的都是一些蛇蝎心肠的疯子,还骗明月姐姐你去那里。可明月姐姐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七哥实话呢?”

  朱明月道:“我们既已无碍,便不再多生是非了。更何况元乐尚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,七皇子的母亲淑妃娘娘又与皇后娘娘关系亲厚,若是给他说了也只是让他更为难而已。”

  龙韶颜道:“可明月姐姐你得多委屈啊?”

  朱明月笑道:“没事,家父常说能吃亏是福。这一次,便当是吸取经验的教训。”

  龙韶颜道:“与明月姐姐的善意相比,那个元乐尚和赵芡瑶真的显得太过低劣了。她们还想当我的七嫂,那可真是做梦。依我看呀,我将来的七嫂一定得像明月姐姐或是倾尘姐姐你们这样的,方才配得上我的七哥。”

  朱明月和权倾尘被她一说都羞红了脸,一起伸手去推她道:“九公主,你胡说什么呀!”

  虽然朱明月云淡风轻的选择原谅了元乐尚和赵芡瑶,但当她和权倾尘回想起那件事时还是感觉到无尽的后怕。

  为了缓解三人的怕意,龙韶颜将话题扯开道:“倾尘姐姐,明月姐姐,你们将来可有什么理想跟抱负啊?”

  朱明月道:“我们女儿家能有什么理想跟抱负啊。就说现在我朝开明,准你我入学堂读书写字,也不过是为了将来能够明事理,相夫教子罢了。至于说辅国治民,在朝堂上翻云弄雨、搅动风云,那自是男儿的事了。”

  龙韶颜道:“贤妻良母,相夫教子,这也是很好的理想跟抱负啊!倾尘姐姐你呢?”

  权倾尘道:“我可能跟朱小姐有所不同。”

  龙韶颜道:“让我来猜一猜,是不是像你父亲权元帅一样金戈铁马、保家卫国?”

  权倾尘摇头道:“不是。九公主,战场并不如你想的那般简单,尽是得意跟威风。相反的,马革裹尸、生灵涂炭、血流成河、生离死别,皆是残酷跟不得已。”

  每次当权倾尘的父亲率领着权家军得胜归来时,国民们为他们接风洗尘,为他们倍感荣耀,为他们欢呼雀跃,只有权倾尘同大哥和母亲为父亲满脸的风霜而心疼,为他平安的归来而感激。

  龙韶颜问道:“那倾尘姐姐,你的理想跟抱负究竟是什么呢?”

  权倾尘平过身来,望着暖阁顶棚,徐徐道:“愿国泰而民安,百姓有所居、有所依,人人有家归,世间再无战事。”

  龙韶颜合掌笑道:“哇,这个理想一听就很伟大而美好。”

  朱明月道:“只是很难实现。就算是我朝现在如此的繁荣昌盛,也仍然还有一些眼红和嫉妒的小国不断的侵犯我国的边陲。”

  权倾尘道:“所以说这只是理想嘛。九公主,那你的呢?”

  龙韶颜道:“与你和明月姐姐的相比,我的就很狭小了。”

  朱明月问道:“是什么呢?”

  龙韶颜也望着暖阁顶棚,眼里带着期许的晕光,有些羞涩的说道:“我呀,只想找到一个心仪的人。”

  朱明月笑道:“翰林书院内那么多玉树临风的世家公子,难道就没有能入九公主法眼的吗?”

  龙韶颜道:“我的心仪呀,就是第一眼便能望进灵魂深处……”

  女孩家聚在一起,总是有说不完的话。她们三个从理想抱负聊到诗词歌赋,又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。不觉间,西边的天空已泛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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